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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轿车穿行在璀璨的车流霓虹之中,一段时间后,窗外的城市夜景逐渐被幽静的风景取代。
林语熙往窗外看了眼,夜幕上只有寥寥几颗星星,远处,隐隐约约矗立着北郊山脉的轮廓。
林语熙的目光在那停留了很久。
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爱上周晏京。
虽然从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林语熙并不喜欢周晏京。
甚至有点讨厌。
林语熙到现在都不喜欢吃西瓜,因为每次看到西瓜都会想起“西瓜帽”。
周晏京上学的时候玩世不恭,谈恋爱、打架,样样都来,有次把一个校霸揍得住院,学校让他叫家长,他脸上挂了彩,还拽得不行,抄着兜说:
“我爸妈很忙,没空管这点小事,您有话首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对我自己负责。”
老师就把林语熙叫过来。
他们不敢拿周晏京如何,对她就没那么温和,态度又凶又严厉,让她务必联系周家的人过来。
林语熙没办法,只好给凌雅琼打电话,凌雅琼以为是她在学校闯祸,把她一顿教训。
所以从小她眼中的周晏京,无非八个字:风流薄幸、惹是生非。
对于只想避免一切麻烦、安安生生活着的林语熙来说,他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和周晏京对彼此都没感情,婚后刚开始,两人之间十分生疏,新婚之夜就分房睡,因为周晏京的工作抽不出假期,蜜月也是没有的。
慢慢地,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才熟悉起来,不再像合租的陌生人。
婚后的周晏京,和林语熙印象中天壤之别,很温柔,很爱笑,很会哄人。
周晏京这个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你哄得很开心。
入冬之后,周晏京腾出时间,说要去度蜜月,订好了冰岛的行程,但出发那天突降大暴雪,航班取消了。
他们临时歇脚在北郊的别墅,原本打算等第二天的航班,没想到一夜之间大雪封路,他们被困在那走不了了。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大,林语熙和他待在深山别墅中,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暖气氤氲,只有他们两个朝夕相对。
就是在那,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林语熙还记得,某天她有点无聊,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白皑皑的积雪,周晏京从她身后走过来,顺着她目光瞥了眼。
然后问她:“想不想下去堆个雪人?”
林语熙不知道他是猜中她心思,还是自己想玩,总之跟她不谋而合。爸妈去世之后,己经有好多好多年,没人陪她堆过雪人了。
那天下午她玩得挺开心的,周晏京在她的雪人旁边也堆了一个,还故意堆得比她的高大。
林语熙强迫症觉得大小不等不太舒适,周晏京说:“不比你高一点,怎么做你老公。”
她就愣了下。
周晏京又把两颗黑葡萄安在她雪人的脑袋上做眼睛,他自己的则是两颗葡萄干。
“我个子高,你眼睛大,行吗?”
林语熙说:“我眼睛也没有很大。”
周晏京就笑了:“还不大呢,都快把我迷死了。”
林语熙转过头去看他。
周晏京鸦黑的睫毛上落了雪,那双褐色的深情眼弯着,噙着笑意慢悠悠地说:“林语熙,别看了。再看我要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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