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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如今使手段却是攻击（第1页）

众妃嫔集聚在朝凤宫门口，可皇后却久久没有出来，还让人带话说是身子不适免了后宫的晨昏定省，如此众妃嫔也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而方笙漾却一直等在廊下，苏婉瑛知道后便请她入内，见她悠闲自在的把玩着古琴，水葱似的手指拨弄着琴弦，便知她身子不适只是个幌子，不想见人的幌子，心里安了几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嘟着嘴道：“你倒是好雅兴，躲在这儿不见人就行，我却要被那些探寻的目光给搅得烦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关系好，你做的‘好事’，自己不出来解释一下，却让我来背黑锅，真是的。还有赵充仪也和我一样，大家也在试探她。”顿一顿又说：“哎我说，你瞧你干的这事，外头都说成这样了，你怎么就干这种事了呢？之前晚香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后来说是整个皇宫都再传，这才信了。”

苏婉瑛当然有她自己这样做的理由，而方笙漾也有方笙漾不理解的地方，可苏婉瑛却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理由，只闭口不提这事。方笙漾略微念叨几句，见她不说便罢了，她知道再亲的姐妹也有事是不能说的。只将方才杨顺仪等人的事告诉了苏婉瑛。

苏婉瑛没有半点惊讶，反倒是镇定的说：“早就猜到了，后宫妃嫔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现在人家只是打一巴掌或者逞一时口舌之快，往后她成了妃嫔，就不会这么便宜她了。”顺手丢给堇素一本宫规，“你且去告诉后头的三小姐，她迟早要成宫妃的，让她将宫规烂熟于心。”

“是。”堇素拿着一本宫规便出去了。

方笙漾没懂苏婉瑛的意思，但也猜到了一点这苏婉瑛将苏婉韵推上龙床的事似乎并不是苏婉瑛自己愿意的，或者她是假装愿意而已。疑惑的问：“你这是……”

苏婉瑛挥退了宫人，独留如妗一人，随手取了一小碟奶油灯香酥来吃，一边吃一边说：“慈裕太后不是想让苏婉韵成为妃嫔吗，那我就成全她，只不过先成为皇上的女人再成为后宫的女人罢了，这两者就不一样了，我想着她的册封怎么也得跟着名单里的女子一同礼聘入宫吧？那中间这几日那些妃嫔便不会放过她，大胆些的就像杨顺仪直接往脸上招呼，顾着情面些的就像金贵嫔暗讽几句。我就是要告诉她，后宫女人不是那么好做的，不是只要赢得皇上喜欢就行了的。再说，先帝与慈裕太后恩爱，处处护着她，那么你想慈裕太后能有多少手段？恐怕还不如宁寿宫里的太妃手段厉害吧？那苏婉韵依附了她，能学到多少手段？再说慈裕太后愿不愿意教，还是个问题呢。如此先让她饱尝一下也好啊。而慈裕太后绝对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因为对她而言苏婉韵不过是枚棋子，是她后宫中的眼睛罢了。”

“你想的这么通透了？”方笙漾暗暗心惊，也许苏婉瑛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就算使手段也是为了自保，而如今使手段却是攻击。

苏婉瑛见她脸色不好，这么多年的姐妹也不是白做的，她已经猜到了方笙漾心里的想法，便说：“姐姐啊，容婕妤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有句话她说的是对的。”

答非所问的一句，让方笙漾摸不着头脑，便问：“什么话？”

“蒋采女初次拜见后妃的那天，容婕妤说‘若她宁死都不愿意成为妃嫔，咱们皇上怎会强人所难，也不是非要她不可的’，而我想说的也是这话，确实是我将苏婉韵推上龙床的，但若她真的顾念我这个姐姐，若她真的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女人，她还是有机会拒绝的，但事实证明，她不但没有拒绝而且欣然接受。”苏婉瑛苦笑，她看似不介意，但心还是会痛，“慈裕太后会将她的名字添进礼聘名册里，肯定和她说过了的，若她不愿意成为妃嫔，一定会拒绝。可结果你也看见了啊，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说起礼聘名册一事，方笙漾想起原本今天是要将定好位分的礼聘交到寿康宫去的，因为发生了那事，她急忙来朝凤宫，还没把名册送去，便和苏婉瑛匆匆告别，回同心宫取名册，然后赶着去寿康宫。

方笙漾赶到寿康宫时，秦之羽也在，他刚下朝便过来请安，然后母子两聊起来。

慈裕太后听宫人报方妃求见，便猜到是礼聘名册一事，便让她进来。一番行礼后，方笙漾将名册奉上，确实是这事，慈裕太后接过名册，一看便蹙眉，“这婉韵册了贵人，是不是低了点？”随后看向秦之羽，询问他的意思。

贵人位列七品，比它低的只有八品的宝林和九品采女。原本慈裕太后的意思是册六品芬仪，但一看名册婉韵是所有礼聘妃嫔中地位较高的了。比苏婉韵同列的不过两人柳氏和罗氏，一个是才人，另一个是美人。于是问了秦之羽的意思。

秦之羽思索再三，“不低了，就宝林吧，婉瑛已贵为皇后，她若刚入宫便册五品、六品，会让众人议论纷纷的，而且婉瑛她……”想了想还是闭了口，事情弄成这样，他更是愧疚。

既然秦之羽自己的都这么说了，慈裕太后也不再多说。

反倒是方笙漾提出疑惑，“皇上，太后娘娘，既然三小姐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那是不是现在就给她位分？不然后宫里怕是会议论纷纷。”

“不必了，就以礼聘的程序来吧。”慈裕太后也不笨早已猜到了苏婉瑛这样做的目的，既然苏婉瑛识相，那她不介意给几分薄面，听方笙漾这样问，反驳道。

秦之羽没有反对，而方笙漾也没什么话要问的了，便退了出去。又留了母子两在正殿。

慈裕太后取了茶盏抿一口沩山毛尖，香气芬芳浓郁，喝起来醇甜爽口，很满意这种上贡的茶，又见自己儿子不说话，便问：“之羽，你没有话和母亲说吗？”

秦之羽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良久才说：“母后别怪罪皇后，她……”

慈裕太后一听不是她要提的那件事，一把打断她的话，“皇后如此识大体，哀家怎么会怪罪她呢？最重要的是皇帝挺享受皇后这种识大体的呀。”略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

“母后，儿臣…”秦之羽淡淡的说：“儿臣不知道您这话的意思啊。”

“哀家问你，你昨夜不是临幸苏婉韵了吗？那为何苏婉韵没有落红？”慈裕太后因为昨夜苏婉韵没有落红，彤史处女史来报给她很是气恼然后继续说：“皇帝，不要以为宫里人都是瞎子傻子，或者说宫里就你们是聪明人。”咬牙切齿的说：“苏婉韵早就向哀家坦白了，她和皇帝相识相恋在先，却因先帝反对而被迫分开，可皇帝却迎娶她姐姐为王妃，你们两人私下却一直有联系，不仅有联系，皇帝还答应她，只要登基为帝便迎她入宫为妃嫔。是不是啊？”

秦之羽忙起身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低，喏喏的称是。

“还有，竟然敢在养性殿行男女欢好之事，你们真是大胆啊，是不是这是什么？秽乱宫闱！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慈裕太后怒火中烧，将茶盏摔向他，茶盏立时粉碎，“知道哀家为何现在才告诉你哀家已经知道这么多事了吗？”

“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

慈裕太后冷哼一声，“因为哀家整天为你们惹出的事补漏洞已经补的不耐烦了。之羽啊，你是皇帝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你们在养性殿行那种事，你以为哀家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钟昭容，那天钟昭容她都看见了。她害怕所以书信一封来禀告给哀家，哀家不允许她往外传便派人看着她，你却忘不了她让方妃代你去看她。皇帝啊，你为什么一遇到后宫的事就脑子不清了呢？这里出错，那里也不对。耳根子又那么软，容婕妤说求恩典就求恩典，那种恩典是随便能求的吗？摆明就是想成为一宫主位。这事也就罢了，昨夜苏婉韵没有落红，难道你们不会割破手指染红吗？居然弄得让彤史处的女史拿着白喜帕给哀家来看，你让哀家说你们什么好？”

秦之羽见她动了大怒，连连请罪。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又是皇帝，慈裕太后也不好说的太过，见他请罪，渐渐消了怒意，“不管如何，皇帝你就算了，只是那个苏婉韵必须惩戒，哀家不管她有没有勾得皇帝在养性殿里行那种事，也不管皇帝爱不爱她，哀家必须惩戒她，不然她成了妃嫔，还得了？”

“这……”秦之羽本想求情，但又见慈裕太后坚定的眼神，母后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一旦确定下来的事就没法改变，“那…母后要如何罚她？”

“成了妃嫔以后，绿头牌不许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