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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的地方,是一个居民区的地下室,楼道上拥着很多人,几乎堵住了楼梯口,我和程东费了不少力气,才挤了进去。
王队正在门口守着,昏暗的灯光,映着他的脸,有那么一刻的茫然,见我们来了,眸光才凝聚起来,点了点头,指了指里面:“小张有遗书。”
“一样的格式?’我问。
王队点头,忽然笑。
当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苦涩——如果这案子只是个人情杀,也许只是办案的问题,可是我们遇到的是连环杀手,这意味着我们若是不抓住凶手,杀戮会继续!
我望着王队那打了结的眉头,不知该怎么安慰,动了动嘴唇,听王队道:“去吧。”
叹了口气,我跟程东走了进去。
一居室,阴湿的霉气冲鼻而来,还带着些许不干净的尿骚味道,墙上斑驳不看,渗着苔藓,屋子里的桌子凳子,床,柜子,电视,也是上个世纪的样式,总而言之,这里很破败。
“沈哥。”小张正靠着门那遗书,见我们来了,把遗书递给我:“被害人叫王强。”
我正要接过,却被程东一把夺了过去。
遗书还是老格式——
“我即将死亡……”
字迹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不常写字的人,错了好几个错别字。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没别的,就爱倒腾吃的,没说的,就好这口儿,什么剥皮驴肉,龙虎斗,还有活煮猴脑,当然,我自己是吃不起,可是作为一个厨师,总能偷点是点,对吧。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下面打印字体,写着一句话,
“罪是什么,
那个即将来的人,
罪要去哪儿里,
那个即将去的人,
纵欲就像服用了慢性毒药而造成的毫无痛苦的死亡。-泰戈尔。”
程东把遗书正对着太阳光,泛白的纸闪着光,是“判”一个字:“怎样?”说着,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我:“懒惰,嫉妒,色欲,现在是贪吃,这个顺序没错吧。”
小张在旁边不知我们在说什么,挠头道:“什么意思?”
我没吱声,走进了卧室。
小李他们正在验尸,尸体躺在地上,穿着黑色裤子,褐色的绒衣,嘴角全是白沫,眼睛凸出来,嘴唇紫红,像是窒息,可是表情却十分古怪,很满足地狞笑着。
“怎么死的?”我看着地上的一只鞋。
“疑似上吊自杀。”小李扶了扶眼镜:“跟前面几起差不多,现场没找到第三者的痕迹,吊绳上是死者的指纹,遗书搁在死者这边的桌子上。”
“这鞋……”我低头看着死者脚上的鞋,一只穿在右脚上,一只仍在地上:“现场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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