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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主,黄掌柜的。”依风手臂挂着披风,垂首禀告,“飞鸽盟弟子已整理好所需卷宗,现下正候在书房。”
方柳颔首:“好,着人严守,今日不见外人。”
依风应道:“遵命。”
方黄二人走进书房。
飞鸽盟弟子将卷宗交予二人,便恭敬拱手退下,与萧然山庄弟子一同守在门外。赛雪早先便备好了茶点,为二人斟好热茶同样告退,不作打扰。
黄鸽将卷宗一一展开,至于书桌之上,谈起正事:“前些日子,一收到你的飞鸽传书,我便马不停蹄往北地分舵去了。”
“你瞧,这是我们飞鸽盟能寻到的,有关大太监福林、太子太傅尤常最详细的资料。飞鸽盟做江湖中的生意更多,因此盟中少有做官的线人,顶多是联系到官员府内下人、府外乞儿。为此,前几日我着门下弟子拿了你的信物,去寻右相一脉的官员,拖他们的门路往这两人府内外安插了几名眼线。”
“多有劳烦。”
“你我之间不谈这些,你且看看有无用处?”
方柳便执起卷宗细看。
黄鸽又娓娓道来:“福林和尤常是昏君面前的红人,据说面子比王爷还大上几分,与驸马刘珏这等一时受宠的大有不同。这二人仗着狗皇帝偏袒,做的混账事不比狗皇帝少,当年闻家满门抄斩一事,就是他们二人的手笔。”
方柳:“闻行道应当心知肚明。”
“谁说不是呢。”黄鸽指着卷宗上的一排人名,“这几个是福林和尤常的狗,分散在六部和军中。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比不上三品及以上的大官,培养起来却也不易。”
言至此,黄鸽压低嗓音:“近年来陆续都死了……病死的、猝死的,没一个寻着缘由。”
方柳抬头:“你猜是闻行道所为?”
“八成,他们都在闻家惨案里站过队,称得上一句帮凶。”
“倒也能猜到。”方柳不意外,“是他性格。”
闻言,黄鸽眉眼一动,便又不放心地多加叮嘱:“闻行道此人心思深沉,深藏不露,几年前便能悄无声息除去朝廷命官。今日,虽说你我与他目的一致,怕只怕事成后他过河拆桥,你与他合作定要多加小心。可省得?”
方柳安她心神。
“我省得,不必担心。”
“那便好。”黄鸽点头,“闻行道若要为父报仇,就把福林和尤常留给他处置,咱们只要天下安定的结果。”
方柳将所有资料过目,合上卷宗:“这些时日,我常与顾择龄书信往来,又有右相和林大人相助,暗查之下发觉了一些线索——朝暮城里来抢夺太微剑的刺客,承庵寺与无名无增互通书信的刘珏,大抵都与福、尤二人有关。”
黄鸽微怔:“太微剑……那岂不是?”
“嗯。”方柳眸色幽深,“他们或许也与我父亲之死有关。”
两个勾搭成奸的佞臣,自知在天下百姓眼中并非善类,故而一听说江湖上出现人人称赞的大侠,便生怕自己哪日也会悄无声息被取了项上人头,这才聚集一众同样担惊受怕的狗官,设计谋害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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