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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来的两位恩客,似乎对他毫无兴趣。
他分明摆出了引戮羔羊的姿态,可半晌过去,仍无人理会。他渐渐感到疲倦,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保持这个躬身的姿势,不便抬头。
终于,其中一位客人开了口,并非叫他起身,而是问说:“听说刘驸马是兰公子的常客?”
兰儿闻言,终于有机会抬起头来。
待到看清两位恩客的相貌,他脸上浮现讶异的神情。
他自诩是这尚阳城内品貌最出众的小倌,入幕之宾中贵胄无数,恩客千金难见一面。若不是今夜刘驸马点了他,中途又走人,而今夜的客人据说初来乍到、手笔极大,他也不会给这个面子来接待。
却没想到,客人的相貌竟比他昳丽太多。若果真一夜风流,倒是对方吃亏了。
闻行道见那小倌眼神越发飘忽,不知在想什么什么,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回答?”
兰儿被骇了一跳,立时回神:“是!确有其事……”
方柳继续问道:“只他一人来?”
兰儿这才明白,这两位客人并非想与他同度良宵,而是有话要问。
他看了眼两人的腰间,发现他们皆配有利器,一人是剑,一人是刀,想必是江湖中人。再纵观二人姿容气势,武功绝不低。
兰儿慎重起来。
无论是朝堂官员还是江湖中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只能挑能说的来透露。其实作为陪客之人,那刘驸马也不会告知他太多事情,多是些闲碎琐事,偶尔伺候在旁时听一耳朵罢了。
兰儿回答:“有时也会带其他大人来。”
闻行道:“都有何人。”
“这……”兰儿迟疑了片刻,笼统答道,“有六部的大人,也有近日进京赶考的学子之类。”
方柳:“看来刘驸马在朝中人脉颇广。”
连学子都要招揽,这是将手伸向了未来的朝臣。大周朝驸马无实权,他此番举动不知是出于他人授意,还是自己为之。
闻行道:“我认为他没这个脑子和胆量,应该是被人授意。”
兰儿低着头,不敢附和。
随后方闻二人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得到的都是些零碎的信息,且不辨真伪。但从今日已知的情报来看,刘珏此人虽看起来低调,实则小动作不断。
“行了。”闻行道摆手,“你退下吧。”
兰儿便连忙离开了房间,装作一无所知、无事发生的模样。
外人退下之后,闻行道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探听,这才继续与方柳对话。
方柳问:“你跟踪刘珏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为何说他没有胆识?”
闻行道答:“一路跟踪他回了公主府,而后听两人吵了一个时辰架。”
“吵架?”方柳起了兴致,“内容是何?”
“四公主知道了刘珏为皇帝寻男子进宫伺候的事,质问他自己堕落污秽便罢了,为何还拉上她父皇。刘珏说四公主所管闲事,作为一个女人,就该好好待在府中管教好孩子,别管其他人死活。”
中间还有牵扯出了各种陈年旧事,两人互相辱骂,说的话无比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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