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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众生蝼蚁,为他的登天路铺平道路,这不是对蝼蚁的残忍,恰恰相反,这正是对蝼蚁的无上仁慈。
其他修士称他为魔?
呵,为魔也罢,为仙也罢,只是一个名头而已,终归要的,还是最终那一个结果。
他来这凡俗红尘,为的就是要来看尽其中世事的演化。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并不惮于加上一把力,添上一把火。
……
雪箭与大戟还在胶着着,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白芜冰的面色越来越白,娇柔坚毅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魔主的面部隐藏在后,始终看不见表情,不过看他持戟的双手变得不如此前那般稳定,便知道这番交锋,即便是对于他,也颇不容易。
魔主沉身吐息,大喝一声,浑身气势骤然爆发,将雪箭也震得微微后退半分,受此震荡,白芜冰忍不住喉头一甜,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而正是趁着这一下微颤,魔主脚踏玄妙步法,带起狂魔大戟,将将往边上一避,那雪箭自此再无阻碍,得以朝前绝尘而去,虽是强弩之末,亦是势若汪洋,将沿途两边所在的僵尸一股脑冻成满地冰渣四散……
“这杆大戟,从今以后,再没有其他名字,只叫大戟!大戟便是你的姓,你的名,世间其他的戟,再不配被称为大戟。”
魔主轻抚着手中大戟,乱发随风纷飞,裹挟着无双霸气。
大戟,朴素的名字,与冰弓雪箭一般,比路边野生的微黄花草还要更加不起眼,却自有十足的气势。
一箭射出,白芜冰手中冰弓雪箭颜色越变越淡,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贯彻天地的冰寒之气渐熄,就仿若是从未曾充盈过。
她的两腿一软,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一双手从旁而来,揽住了她。
陈心隐扶住了白芜冰,双眼紧盯着魔主,满脸怒容。
“呵,只是长了几分而已,也敢叫大戟,能有我隐锋剑利?”
白芜冰只是有些脱力,身体并无大碍,陈心隐放心之余,对魔主的这般自得之语本能不喜,一出言,忍不住就要抬杠。
说话的同时,他往腰间摸了两摸,不想上下寻不着隐锋剑的去处,无奈那边大话才刚放出,这边又天公不作美,如此地不凑巧,一时间面色微红,讷讷不言,颇感觉尴尬。
说来也怪,这剑虽然生得丑陋,卖相不佳,悬在腰间,极易将其忽略,可一旦舞动起来,倒是极为顺手,此时不见了踪迹,陈心隐居然甚是想念。
想来是师门所赠之故,使的不是剑,而是情怀。
“陈心隐,你莫要只晓得说大话,那把有些锋利的剑在哪儿呢?”
“啊,哥哥,我也没见着你的剑哩。”
桃夭蹦跳着四处寻找,也未曾找着,只好颇是遗憾地老实答道,想了想,脑袋里灵光一闪,以己度人地问道,
“哥哥,你该不会是嘴馋,拿剑去换了糖葫芦?”
见哥哥忙不迭地进行否认,她又以己度人,问道:
“哥哥,那你是不是进城没钱,拿剑卖了换银子了?”
……
唉,桃夭也不知要适时地帮兄长遮掩些不尴不尬的事儿,还真是令人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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